流氓兔的窩

自從機場那日蕭然將楚之洛接回家后，兩人過得算是相敬如賓。楚之洛雖然嘴上不說什麼，但蕭然還是能感覺得出來楚之洛對他本能的一種排斥。比如他們不小心碰到時，楚之洛都會反射性地躲開。那個他們失去的孩子，成了他們心中最大的心結。如果解不開，即使在一起了，也沒辦法像愛人一樣生活。

「這是你自己做的孽，我怎麼幫你。」唐少寧的一句話將蕭然所有的千言萬語都頂了回去。

蕭然揉了揉太陽穴，「可是這樣下去我和之洛都沒辦法好好生活。」

「我早就說過，想要挽回之洛的心，你要做好長久戰爭的準備。也許是一輩子也說不好。」唐少寧說的雲淡風輕，事情到底不是發生在他身上，張張嘴也是容易的。

「少寧，你就不能說些有用的嗎。」蕭然覺得唐少寧有一種坐看好戲的架勢。

「我說了，只是你不信，我也沒辦法。你給之洛造成的傷害，不是一句對不起可以磨滅的。你應該明白。」

蕭然沉默不語。唐少寧對於蕭然這樣三天兩頭就來找他訴苦的舉動也有些頭疼。蕭然和楚之洛之間不和諧的生活，已經完全影響到他跟葉寧遠的生活了。蕭然似乎已經從一個青年才俊直接奔向垂暮老去的老頭子了。

「找個機會跟之洛好好談談吧。這樣下去，總有一天你會崩潰的。」

車水馬龍的道路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不停閃爍著。蕭然蕭瑟的身影倒映在車廂里，廣播里播放著音樂榜上的流行音樂。他回想著今天跟唐少寧的談話，唐少寧說的沒錯。如果這種壓抑的生活繼續下去，瘋掉的不是楚之洛，就是他。他捏緊方向盤，朝著公寓 的方向驅使而去。

楚之洛忘了一眼時鐘上的時間，蕭然應該快到家了。自從跟著蕭然回來以後，他也沒有回到公司上班。只是每日替蕭然準備早晚兩頓餐飲，似乎除此之外他跟蕭然的接觸並沒有太多。他知道，他對蕭然還是有些抵觸的。失去的那個孩子就像是一個疙瘩，只要蕭然稍稍想要接近，他就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個未出世就死于胎腹的孩子。

這樣的他不能接受蕭然的擁抱。

時鐘指向7點的位置，蕭然準時出現在門口。楚之洛走上前，習慣性地接過蕭然手中的公文包。兩相無言，即使是深愛，也會讓人受不了。

「之洛。」蕭然站在門口的位置，從身後呼喚著楚之洛的名字。

楚之洛消瘦的背影微微顫抖了一下，緊緊握著手中的公文包，沒有轉過身，「怎麼了？」

「之洛，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。」

蕭然說話的聲音不大，但卻足夠讓楚之洛將每一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。手中緊捏的公文包順著手心滑落到地上。楚之洛的雙肩抽動著，聽不到任何抽泣的聲音。

蕭然走上前的時候，才發現楚之洛將嘴唇咬得鮮血直流，但也不肯發出任何低鳴的聲音。他不顧楚之洛的掙扎緊緊摟著他。楚之洛就像是一個暴怒的小獸，拼命掙扎著想要逃離蕭然的懷抱。細胞里都燃燒著熊熊的恨意，他對著蕭然的手狠狠咬了下去。疼痛錐心刺骨，蕭然沒有吭聲，因為他知道楚之洛一定比他更疼。比起沉默寡言的楚之洛，現在的楚之洛反而更讓他放心。至少他的心裡還有憤怒，不是毫無知覺。

「之洛，我知道你很疼。」

扎眼的鮮血不斷滾進楚之洛炙熱的口腔。血腥的味道讓楚之洛止不住胃裡翻江倒海的乾嘔，但他卻依舊死死咬著蕭然的手，不肯鬆口。

「我一點都不疼。所以，我希望你能聽我把話說完。」

楚之洛只是靜靜地聽者蕭然說話。

「我知道失去我們的孩子，你很痛。我也知道，無論說多少句對不起也無法挽回你對我的信任。我們像現在這樣生活在一個屋簷下，卻再也沒有共同語言，這讓我很害怕，也很難過。這不是我想看到的。我想讓你開心地笑，不想看到你每天以淚洗面的樣子。可是現在的你跟我在一起不開心。甚至連我碰你一下，你都會覺得痛苦。我不怪你，但我恨我自己。」

「如果是這樣。讓你那麼痛苦。」

楚之洛漸漸鬆開了咬著蕭然的力量。

「之洛……我……」

蕭然以為自己可以忍住。但眼淚還是比他的話更快一步滑落。楚之洛突然被蕭然這副樣子給嚇呆了。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，居然哭得像個孩子一樣。蕭然緊緊抱著楚之洛，差點讓他透不過氣。

「我想說我放手……」

「可是我還是做不到……」

「之洛，我做不到放手……」

「什麼分開一段時間。都是騙你的。我就是個騙子……」

那個人人眼中的天之驕子終於還是被楚之洛逼到了絕境。這輩子第一次驕傲輸給了楚之洛，第一次眼淚流給了楚之洛，第一次一見鍾情也是給了楚之洛。楚之洛。楚之洛。楚之洛。這個人就是他的劫，他的難。他在劫難逃，也不願意逃。

楚之洛顫抖著雙唇吻上蕭然流淌著鮮血的手。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舐著。溫熱的觸感密密麻麻地在蕭然心中蔓延。理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，蕭然猛地將楚之洛抱起，衝進房間。

宛若洶湧的潮水般激動的情緒奔湧而來。蕭然吻住楚之洛沾著鮮血的唇瓣，妖豔美麗的顏色蠱惑著他進一步探索。激烈糾纏地唇舌，唾液滑過嘴角，吮吸的水漬聲嘖嘖地迴蕩在空氣里。

蕭然的手靈活地解開楚之洛襯衣上繁瑣的鈕釦。吹破可彈的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里，楚之洛不經意地顫抖了一下。蕭然抱緊楚之洛，熱量不停地傳遞著。來自蕭然的氣息，鑽進楚之洛的每一個細胞里。

寬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觸摸著每一寸瑩白的肌膚。順著背部完美的曲線滑落至腰線。蕭然有些著急地扯下楚之洛的外褲，冰涼的指尖摩挲著臀縫間的幽穴。乾澀的入口只能勉強進入一個指尖。翻了個身，他取過床頭抽屜里的潤滑劑，擠了一大塊放在手指上，順著後穴送進乾澀緊窄的甬道。冰涼的觸感讓楚之洛發出囁嚅的聲音，「嗚嗚……涼……」

長久未曾宣洩的慾望令兩人都不由自主地發熱起來。在炙熱的甬道可以順利地承受三根手指並排地進出時，蕭然迫不及待地將灼熱巨大的性器抵在張合的穴口，吻著楚之洛秀氣的眉心沙啞道，「之洛，我進去了。」

楚之洛閉上眼睛，抓著蕭然強有力的手臂。他感覺到炙熱的性器正在一寸一寸遞進他最為脆弱的地方。有了潤滑劑的幫忙，雖然甬道緊窄，但並沒有因為異物的入侵而受傷。這讓蕭然放心了不少。他稍稍抬高楚之洛豐滿的臀部，猙獰的兇器隨之深入。

楚之洛揚起雪白的脖頸，腰部不由自主向上挺起，露出宛若弓一般的腰線。美得不可方物。蕭然忍不住低下頭，含住那上下起伏的喉結。一鼓作氣將肉刃整根插入。楚之洛一瞬間瞪大眼睛，小腿繃得筆直，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，「不、不……太、太裡面……」

被火熱的甬道包裹著的巨大令蕭然忍不住發出舒服地歎息聲。指頭也忍不住掐進雪臀之間。蠕動的媚肉緊緊吸附著猙獰的肉根，靜止不動的性器令楚之洛越發難受起來。

「好、好難受……」

蕭然模糊之間唇瓣貼上楚之洛通紅的鼻樑，親昵地安慰道，「之洛，裡面好暖和。」

白皙的臉龐浮上羞怯的紅暈。楚之洛微微側過頭，不敢直視蕭然微眯的雙眼。此刻的蕭然說不出的性感。汗水順著他額前細碎的黑髮滑落。滴落在楚之洛的臉頰上。體內的巨物開始快速地抽插起來，淺淺抽出，然後深深插入。巨大的性器在柔嫩緊窒的甬道里強悍貫穿。

楚之洛輕咬著下唇，淡淡的血絲很快就印了出來。蕭然心疼地吻著那帶血的唇瓣。舌頭細細舔弄著傷口。不知不覺間，楚之洛修長的大腿主動勾上蕭然精壯的腰部。雙手勾著蕭然的脖子，伸出舌頭探進蕭然溫熱的口腔。

蕭然順勢抱起楚之洛，跨坐的姿勢令肉刃朝著柔軟的腹腔頂去。楚之洛反射性地緊緊抱住蕭然，嬌媚的呻吟發出斷斷續續的求饒聲，「慢、慢點……太深了……好、好深──」

宛若鐵杵般的性器攪動著楚之洛嬌弱的腹腔，被攪動得神智模糊的楚之洛埋首在蕭然的脖頸里。這種既酥麻又舒服的感覺令楚之洛全身的細胞都舒張開來。男根每次都狠心地插到底，黑色的恥毛不斷摩擦著嬌嫩得穴口，穴口處精緻的褶皺被肉刃撐得一片平滑。

細窄的甬道早已被撐得無法合攏。熱浪翻滾的後穴令蕭然越來越快速地抽動。堅硬的龜頭無意識地頂著楚之洛薄薄的肚皮。好幾次楚之洛被頂得除了哭泣什麼都喊不出來。

「之洛。」

「然──然……別那麼重……求求你……肚子里好奇怪……」楚之洛有些驚恐地喊著蕭然的名字。

這是他們冷戰以來，楚之洛第一次那麼親昵地呼喚著他的名字。蕭然激動地摟著他細軟的腰，央求著，「再叫一次……我的名字。」

「然。然。然……啊嗚……別那麼裡面……」楚之洛被頂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
「之洛，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。」

楚之洛楞了一下，本能得有些抗拒。但卻被蕭然緊緊地扣住腰，「這一次，我會好好愛他。愛你們的。」

「我愛你，之洛。」

執子之手，與子偕老。今生今世，你都會是我最寵愛的人。

楚之洛感覺到滾燙的熱液射進深處。顫慄的快感流竄在深處。雪白的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，嬌弱的甬道抽搐痙攣。

一瞬間。楚之洛好像感覺到了另一個生命的延續。

十指相扣。

「蕭然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蕭然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我好想你……」

若有若無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徘徊在房間里。

你知道思念是什麼滋味嗎？

即使那個人站在你面前，你還是會不斷地想念著那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