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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口正川蒼老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。其實對於蕭氏集團的企劃案,他挑不出任何瑕疵,太過完美的企劃案失去了婚姻原本的意義。他知道這個理念肯定是出自蕭然。他曾經去中國的時候,跟蕭然見過一面。他很年輕,但是頭腦卻很聰明,待人接物也可以體現出他良好的家教。山口正川甚至可以說,蕭氏集團的企劃案是他在他見過眾多企劃案中最獨樹一幟的,只是那不是他想要的。

 

所有的東西都有缺陷。婚姻也是一樣的。就像他愛他的妻子,幾十年如一日,但在年輕的時候,他們會聲嘶力竭地爭吵,甚至過分的時候想著離婚。可正是因為那樣,才有了現在這段30年不曾變質的婚姻。

 

「其實,貴公司的企劃案非常完美。」

 

「那為什麼山口先生有意跟其他公司合作?」蕭然的聲音里帶著急切,「我相信我們的企劃可以帶給您和您夫人一個難忘的結婚紀念日。」

 

「蕭先生覺得什麼是婚姻?」

 

蕭然一時間啞口無言,只聽得山口正川在電話另一頭輕輕一笑道,「蕭先生雖然將企劃案做得完美無缺,但卻忘記了婚姻本身的意義。不過這跟蕭先生可能未婚也有關係。」

 

不知道是什麼操控了蕭然的情緒,下一秒他脫口而出的是,「不,山口先生。我已經結婚了。」

 

山口正川有些驚訝,這倒是他頭一次聽說,蕭氏總裁已經結婚的事情,「你結婚了?」

 

「對。」蕭然冷靜地編織著謊言道,「上個月剛結婚的,但因為結婚對象是公司的人,所以不方便公佈婚訊。」

 
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山口正川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的感覺是不是錯了。既然是已婚,為什麼那份企劃案里他能感覺想像世界裡太過完美化的婚姻呢?「那我能有幸見一下你的夫人嗎?下週週日是我夫人的生日,如果你有空的話,可以帶著你的夫人一起來日本出席。」

 

山口正川這話的意思,也就代表了企劃案的事情有所轉機,這對蕭然來說是個好機會,「好,我一定會帶著我夫人出席您夫人的生日宴會的,那我們下週見。」

 

「我非常期待見到你的夫人。」

 

心慌意亂之下撒下的彌天大謊該用什麼去彌補?蕭然的腦海裡浮上楚之洛那張跟唐薇薇如出一轍的臉。幾經糾結之下,將楚之洛叫進了辦公室。

 

「你說什麼?」楚之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然。剛才蕭然將他叫進辦公室就向他提出讓他假扮他妻子的事情,「不可能的吧,我是男的啊,會被髮現的。」

 

「這個你不用擔心。」蕭然也知道他的提議有點荒唐,但又不想找別的女人來做替身,「畫一下妝,變裝一下的話,應該不會被認出來。」楚之洛本身就有著雌雄莫辨的容貌,如果稍加化妝,一定不會穿幫。

 

楚之洛臉上閃爍著猶豫不決,讓身為一個男生的他女扮男裝真是有些強人所難。雖然以前就有很多人將他誤認為是女生,但是他希望蕭然不是。希望蕭然能夠正視自己是一個男人的事實。

 

昨晚發生的事情依舊歷歷在目,蕭然對他的態度依舊處在曖昧邊緣。雖然他從不期待跟蕭然發生些什麼,但蕭然的溫柔還是讓他有所貪戀。明明知道蕭然不會給他任何承諾,但還是像飛蛾撲火一般將自己的感情說了出來。

 

「拜託了,之洛。我不想找別的女人。」

 

原本猶豫不決的心因為蕭然這句話讓他變得不再迷茫。所以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,只是因為一句話,楚之洛想著:『我在他心裡應該是特別的吧?』應該可以有所期待吧?

 

卻熟不知。蕭然選擇他,是因為他長得像另一個人。

 

蕭然覺得自己對楚之洛的好感已經朝著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而去,這令他有些害怕。原本只是想找一個相似的替身,卻對這個人有了出乎意料之外的佔有欲。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?20幾年來,他的身邊只有一個唐薇薇,他從來不曾懷疑自己對唐薇薇的感情,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唐薇薇以外的人。那麼他對楚之洛這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,到底是什麼呢?

 

「好,我答應你。」

 

楚之洛的妥協讓蕭然鬆了一口氣。想著自己離那枚唐薇薇喜愛的婚戒又進了一步,他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喜悅輕鬆。因為得到那枚婚戒的代價是利用了楚之洛。蕭然一直自認為不是一個什麼好人,對於商場上司空見慣的用完就算的手段也從沒有什麼愧疚之心,但惟獨面對楚之洛那張純真無邪的臉時,他的心裡隱隱覺得羞愧。利用楚之洛對他的感情,來完成自己的目的,這樣子的他真是卑鄙的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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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要跟蕭然去日本?」楚之懷聽到楚之洛出差的消息有些驚訝,隨即有些緊張地說道,「你的身體不適合坐飛機,你應該知道。」

 

「沒關繫的,日本離這裡最多只有2小時的飛程吧。再說了,我有隨身帶藥,哥哥不用擔心的。」

 

「除了你和蕭然,還有誰?」

 

「沒有了,就我們兩個。」

 

「就你們兩個?」楚之懷深深的擔憂顯露于面,「你單獨跟蕭然去……」

 

楚之懷的擔憂還沒說出來,就被楚之洛攔了下來道,「我知道哥哥想說什麼。我自己有分寸,你不用擔心。」

 

楚之懷見楚之洛心意已決,也不再說什麼阻止的話,只是提醒道,「洛洛,對蕭然這個人,你不能用情太深。」

 

楚之洛楞了一下。輕輕點頭,臉上笑得有些苦澀。心裡想著:『哥哥,已經晚了。』

 

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是覆水難收。在蕭然面前,他根本沒有什麼原則可言。他討厭別人把他當做女人,但他卻願意為了蕭然穿上女裝。是誰說過。先愛上的人總是很痛苦。但是離開蕭然,也許他會更痛苦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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